影子小狸

簪花带酒,策马长歌。醉里论道,醒时折花。
荆高虐我千百遍,我待荆高如初恋
卫聂/良颜/羽明/凤跖/非良/墨凤等等等等通吃
极度热爱拉郎,cp洁癖请绕道
历史向cp坑头众多且杂乱,秦汉三国大把塞
金庸老先生忠实小迷妹
脑洞奇诡文风不定可刀可糖可天雷
画风清奇的手工娘,掉在热缩/发簪/绕线等等等等天坑里爬不出来

最近觉得段誉x展昭真真是好吃极了(笑容突然变态

【誉离邪教】行刺未遂⑨

cp段誉x高渐离,谨慎食用。

(二十)
段誉直直地跪在一道掐金丝的褐色纱帘前,目光澄澈,似有朗然清风拂过,而不掩其炯炯然生彩之色。
太后隔着纱帘望去,被那双眼睛灼得心中竟然一痛,侧倚在榻上,拈了拈腕上珠串,还是沉下声音来:“誉儿,你可知错?”
“誉儿不肖,窃以为所为无错。”段誉道,“誉儿自问忝继大位以来,绝无半分怠惰,更无有害社稷黎民之行。”
“可你欲令我大理段氏门衰祚薄,后继无人,岂非天大不肖?”太后语中微怒,“你自幼熟读儒家典籍,竟不知纲常伦理吗?”
段誉脸色微微涨红:“董氏三纲五常,誉儿谨记在心。誉儿并不是乱伦败德,更从未想过为一男子终身不娶。誉儿对高先生并无半分不伦之欲,只是神交心会之爱,倘若添了哪怕一丝一毫肉念,徒然亵渎高山流水之义。”
“若我想将他逐出大理,你当真以为,你护得住他?”太后起身,示意侍女掀起纱帘,脸上有了怒气。
“您不会。”段誉说,“他无罪。”
“这蛊惑皇帝的重罪,流刑还是开恩。”太后冷笑,“你若怜他,倒不如即刻修书予三十七部,嘱咐他们过些时日别拿这位流放到他们地界上的先生作了祭。”
“一切皆由誉儿而起,您这样行事,”段誉顿了顿,道,“我大理还有何颜面以佛国自居,怎还有半分我佛慈悲!”
太后一怔,猛然间火撞顶梁,忽地站起来,腕间珠串叮咚几声地撞在镯子上,声音抬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段誉直视着她,坦然道:“誉儿句句肺腑之言。倘使誉儿有过错,听凭伯母训教,但誉儿绝不容许一己之过累及无辜!”
太后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半晌身子一软,坐了回去,珠串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她摆手叹道:“罢了,你起来,到底你才是皇帝。是啊,你都二十三了,早就成人了,伯母也不该……不该再操这个心啦。”
段誉起身,几步走上去,蹲下来捡起珠串,心中着实有些愧疚。伯父伯母膝下无子,二十多年来一直视他如己出,疼爱有加,多有教诲,他对伯母可谓十分敬爱。可现下呢,伯母也年过半百了,伶仃一人独处深宫,尝尽生别离的滋味,他怎么忍心再叫她难过呢?
太后接过段誉递过来的珠串,很有些恍如隔世的唏嘘。小侄儿幼时的模样犹然在心,仿佛昨日历历在目,如今眨眼间竟就成了大人。他现在呢,不仅允文允武,又是一国之君了,说话行事自有主张,从小的痴气虽仍然还在,却已阻拦不得了。她知道侄儿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到底不会真正出格,但成熟的代价是疏离,这疏离让她感到五味陈杂。

(二十一)
高渐离从太后宫中回来,迎面撞上了朱丹臣与高泰明二人。他的目光直射过去,灼灼地发烫,叫他二人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
朱丹臣也觉得自己跟乱嚼舌根的长舌妇别无二致,但咬咬牙,想着自己着实出于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便也不含糊,拱手道:“得罪先生了。”
高渐离心里十分明白,却因心有怒意佯装不知:“大人此言何意?”
“我——”朱丹臣一时语塞,转而问道,“太后没有为难先生吧?原是我误会了先生,这才……”
“太后宽仁,大人多虑了。”高渐离一口打断他,略一拱手,“告辞。”
朱丹臣讷讷地看着他转身离开,高泰明一扯他的袍袖,只道:“朱兄,得罪人不浅啊。”
“高兄莫取笑我了。”朱丹臣苦笑,“他不是咱们想象的那种人,全然不是。大约他原本就是这样冷清的性子,这样的人哪里会屑于用一副皮囊去蛊惑陛下呢。”
高泰明点头道:“确乎如此。我如今仍觉不可思议,这千年前的人竟阴差阳错地站在我面前——也是,倘若他不是这样一副清骨,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等……那等决绝的事来!我只想着,史书上高渐离咸阳宫一击惊天下,便心驰神往。我大理以武立国,世秉任侠义胆,我辈所向当如是。”

(二十二)
段誉听得高渐离应下长留大理,太后也不再一门心思赶高渐离走,甚至隔三差五便召他去抚琴,眼见还是很有几分喜爱,不由得万分欣喜。段誉与高渐离商量定下一个“高寒”的化名,又磨得他同意出任乐令,掌大理音乐教化之事,立时拟旨下诏,把任命敲定。
并非临近甚么重大典礼,也非大理乐令空悬便会朝野混乱,从段誉私心而说,他是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高渐离莫名地从千年前来到自己面前,他心底一直有些惶恐,只怕高渐离哪一日再不声不响地不见了。只等下了诏,他才安心了一些,仿佛这样便能稳稳将高渐离留下,日日相见了。
段誉下了朝,换上素服简簪,出得宫门来,不觉疾步快行,竟连轻功都用上了些,只行了约摸一刻钟上下,便到了乐令府。
保定帝极其尚佛,不爱声色,是以保定一朝以来,大理乐官数量并不多,乐令之位也长期空悬。段誉自幼喜琴,始龀之年便拜在六铉门下学习音律,后来十六岁上六铉大师仙去,他还斋戒半年以尽孝心,倘若不是段正淳反对,他几乎想穿白戴孝的。此后每遇庆典,需要制曲排曲,竟都由镇南王世子代行乐令之职。顺带一提,皇上从来不给酬劳,但世子爷倘若翘班,便只有板子吃。然而段誉乐在其中并不计较,当年于他而言,琴棋书画乃是极大乐事,比起被逼着去练那一阳指来说,谱个曲子当然快活的多。
如今这府中有主人了,乐官们也不需要不伦不类地听命于一个本来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世子了。段誉上前几步,门前的仆从认得他,吓了一跳,刚要进去通秉,却被拉住。仆从疑惑地回过头,看见段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正不解间,段誉已经飘身而入,眨眼间仿佛凌波而去,不见踪影。
段誉是很熟悉这府中构造的,当年他被拉着当苦力,就是把乐官集中在这里工作的。他熟门熟路地一路走到乐室——前院侧厢专门开辟出来演曲的所在,站在窗前侧耳细听。
高渐离拈了一只笔勾画几番,又在琴上拨了一段,摇了摇头,对下首记谱的乐官说:“方才那段划去,你去拿箜篌来——且慢,再取一只笙,一管箫。”
他乐官应下去了,另一个乐官道:“上回送来的琴木,您看可以吗?商户还等着您的消息。”
“朽木不可雕,音质虚而不满,次品,叫他换。再无可用,换人就是。”高渐离一面拨弦一面说,忽然提高声音,“陛下到来,臣有失远迎。”
小乐官不由得一愣,却见一扇窗户自外打开,一道青影跃入,定睛一看,正是前几年那位世子爷。
也就是,当今皇帝。
小乐官想通了关节,吓得立即跪下。高渐离噙一点笑意起身,长揖到底:“见过陛下。”
段誉摆手叫他并那小乐官起来,好奇地张望了一下案上谱卷:“忙什么呢?”
“下个月太后寿辰。”高渐离道,脸上有些郁卒之色,“我……不想让太后讨厌我。”
“……朕看太后挺喜欢你的。”段誉念及那小乐官在侧,忍着笑板住脸,“太后前日还跟朕说,几家小姐都对你有意思,叫朕留意着。”
高渐离一怔,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色,不再接话。
段誉微笑道:“三个月后,朕和婉妹大婚,也劳你费心了。”
高渐离心里清楚,这是太后开出的条件,用来换取自己留下。他两人之间确非欢爱之情,更多的是在精神层面上的相契,高山流水又何必叫欲念污了去?何况段誉心中所爱的确是木婉清,自己心中的人虽然再不能相见,却仍不能忘怀。
他承认自己对段誉的感情超出了朋友之义,但止乎于礼。此后应当退回朋友的合理界限,得一世知己,也足矣了。
本非一世人,何苦强求?他从前所强求的已经够多了,但人世种种各有分定,即便那些是自己心中大义,到头来又有哪一件真正求得了?
他不动声色地点头:“先恭贺陛下大喜了。”
“那朕先不打扰你啦。”段誉笑眼弯弯,转身从大门出去,摆一摆手叫他不必送了。
段誉十分明白,自己终究不全是自己,婉妹对自己一腔痴情也不可辜负。既然如今已经明了两人不是兄妹,那便应当给她一个交代,从此一心留在她身上了。
他生性多情,对美好之事自有三分柔情。今次许也同那玉像一样,恍惚之下一重心魔,误认为自己存了那样的心思,但“情”未必是“爱”,这是他跪在太后面前时才突然想通了的。
段誉走出乐令府,回望了一眼匾额,低低哼着一阙调远去。
那调子里,灌了风雪,夹了乱流,似苍山负雪,清溪深不测。

END
友情向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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