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小狸

【百日荆高‖彩蛋】错

今天接棒的太太晚上才可以发～所以影子来放小彩蛋～这是一个错过了截稿时间的秦时微小说。 @百日荆高栏目组

“站住，你听我说！”
桥上撑伞的白衣男人停下脚步，整个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背影被深秋的凄雨模糊。
“……有什么好说的？”低沉的嗓音里是透骨的寒凉，像剑气啸过一般凛冽，却蕴着烈酒呛人欲泣的三分炙热醉意。
这一句话，极轻，又极重，使得他身后那个劲装打扮的男人捏紧了手中的酒葫芦。
“小高，我已回来了。”他放低声音，斟酌片刻言语，顿了一顿又说，“我原该是个死人，可现下你见了我。”
十数年前人们叫他荆卿，那一年荆卿刺秦，血溅秦廷五步，天下皆知。
“……晚了。”清冷的声线明显压抑着颤抖，“你看，毕竟这天下已经彻底乱了。”
酒葫芦“啪啦”一声碎裂开来，酒水溅入雨幕，空气里氤氲着浓郁的酒香，又很快被雨水冲刷殆尽。
“我也希望早些回来，可我……不能连累你们。”荆轲半垂下头，喃喃一句，嗓音又忽然渐渐高起来，颇有几分声嘶力竭的味道，“我只希望天下安定，哪一天我们还能一起喝酒，我舞剑，你弹小曲儿给我听——于这天下而言，我死了，才是最好的——为什么——”
“死得好。”高渐离微微扭过头来，露出一个苍白的侧脸，“你若真死了，我这十几年也不枉了。可你偏骗了我。”
“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让我知道你活着——是不是？”
“我——”荆轲咬着牙，雨水使他的头发黏连在脸上，水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他依稀觉得流到嘴角的雨水是咸涩的，有一点温度，“真的晚了吗？——小高，你——”
“我跟你说过，你不要死，你要弹小曲儿给我听。”
高渐离彻底转过身，声音在雨中透着空灵：“我听你说的活着，你却去送死了。我弹着你说的‘小曲儿’送你去的——不，其实，你没死。”
荆轲张了张口，伸出手，最终无力地垂下，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一如很多年前那个傍晚，他叮嘱他“别死啊”的那个傍晚。
高渐离阖目仰着脸，良久后终于朝荆轲走来：“我终究……食言了。”
他抬手想要搭一下荆轲的肩膀，手却从荆轲的身体里穿了出去，于是哂然。
荆轲攥着拳，酒葫芦的残片割开他的掌心，血滴在高渐离脚下。
“大哥，如今不复当年，回不去了。”高渐离收回手，眉眼柔和下来，然后望了一眼云间透射出的微光，“你是活了，可现下，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人鬼殊途。”
“——为什么？”荆轲逼出几个字来，“你这样不听我的话——”
他定定地瞧着荆轲：“再选一次，我仍入秦宫。”
他转身，骤然间云销雨霁，秋阳笼了他的背影，而后荆轲眼睁睁地看着他凭空地消失。
荆轲掌心的血仍淌着，酒葫芦的残片仍留在他掌心。那残片从他手中滑落，划破了地上半开的纸伞，蹭上了一道参差的血痕。

END

我真的不是只会发刀，这是个意外相信我。真诚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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